入夜 霍风绕着霍宅跑步,从小他就被霍芸山严格要求,晨跑只是其中之一。小时候他觉得霍宅太大了,怎么跑都跑不到头,但是现在,他觉得这里缩水了很多,也小了很多。 明明跑一圈只需要十分钟,竟然就困住了沈玉蓉的大半生。 野草在心里生了根,越跑就越躁。 霍风回去的时候湿汗浸透了他的T恤,他抄起下摆擦了把脸,坚硬的肌肉跟着呼吸起伏,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。 他撂下衣服,看都不看顾音音一眼就往里面走。 进卧室,霍风甩掉T恤,年轻蓬勃的身体站在淋浴下,滚着比热水更热的温度,水刚淋下来,浴室的门就开了。 霍风见到站在门口的顾音音,怒意终于压不住,喷头狠狠的被砸在地上,水花四溅,“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!” 顾音音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的旗袍,到了霍家之后她就一直在穿旗袍,不用想都知道,是霍芸山喜欢。 水喷溅在她身上,把她身上那件丝绸旗袍弄出几团暗色。 她走了进去,捡起地上的喷头,放了回去,避免不了的被打湿了半边身体。 她仰起脸看着霍风,步步靠近,“你不是恨你爸爸辜负了你妈妈么?他想要我,我还没有给他,你要不要在他前面做第一个?” 霍风没有说话,而是盯着她喘粗气。 没有关掉的喷头已经淋湿了顾音音的衣服,本就修身的旗袍完全黏在了她的身上,雾气在两人之间蒸腾,热水喷淋。 霍风是有火的,他恨顾音音,更恨霍芸山,可他偏偏是霍芸山的儿子,他不能像教训那些嚼舌根的人一样教训霍芸山,相反,霍芸山还会用父亲的身份压他一头,他只能压抑。 而现在,顾音音像是给他压抑的暴躁找了一个出口。 如果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霍芸山,那他会不会明白,他对沈玉蓉做了什么? 水雾在浴室里攀升,水汽太浓,似乎连眼前的人都模糊了。 顾音音的盘发吸了太多的水,“啪”的一声,她的头发掉在肩上,发簪坠落在地,又被水流冲到排水口,她侧眼低头去捡,就被大力按在了墙上。 霍风双眼通红,内里是熊熊怒火,胸口是怒火烧干了血液淬炼出来的情欲,他咬着牙根,声音又狠又哑,“是你自找的。” 顾音音没回答,抬起手臂慢慢抱住了他的肩膀,算作无声的回应。 接下来的一切,都藏在玻璃门的水墙后。 没有爱的纠缠,更像是一种博弈。他想报复、鞭挞,她要引诱、蛇一样的缠紧。 无关爱,只剩下了不可告人的欲望。 贴在瓷砖上的顾音音忍耐的咬着唇,霍风凶狠的按着她的脖子。 没有亲吻,没有循序渐进,只有凶狠的喘息,忍痛的闷哼。 从浴室出来,顾音音被甩在床上。 之前沾染过她味道的床彻底的吞没了她,那种幽香透过没有擦干的身体浸润到床上,又沾到了霍风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