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曾见长安-《长生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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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公平伯点了点头,“再我记得,咱大周如今的太子殿下,应该早就不是储大人任职太傅时候那位了吧?”

    “不是,当时那位名陈观常,是大皇子,五年之前就已经死在狱中了。之后还废过一个。如今的是三皇子,名陈定先。”叶渝州答道。

    “哦,是这样。”公平伯点头,然后继续道:“说起来,储大人与当今皇帝,似乎也不太对付。我记得他来固城说书头两年,咱这边有没脑子的问起过当今皇帝,他给的评价,好像并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他当时说,竖子不足与谋。”叶渝州道。

    “那便是不对付了。”

    公平伯做了结论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条,叶渝州并不完全赞同,当两个男人曾经多年相处,携手奋发过,后来其中一个这样去骂另一个,怨气之中,多少夹杂一些亲近情分。

    正如之前在小茶楼那位听客所说,储世衍后来出了那么大事却没被杀,只是革职不用,当也很能说明,当今皇帝其实始终顾及两人之间的情分。

    当场,叶渝州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异议。

    公平伯沉吟一下,说:“这样议下来,我便觉得,其中多少有些凶险,乃至可能有大凶险。”

    叶渝州:“确实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不能只说凶险,不说机遇……此事,实是普通百姓人家几辈子难得的大机遇。”

    “鱼粥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乡野人,眼界低,说的未必对。”

    “公平伯谦虚了,你在高处说话,自然都是高论。”叶渝州仰头打了个趣。

    公平伯:“你小子!”

    “那便看鱼粥自己如何权衡。”公平伯看着叶渝州的眼睛说。

    “我一定谨慎思量。”叶渝州仰头对视道。

    然后,公平伯慢慢笑出来……在他那张沧桑而总是严肃的脸上,少见的露出莞尔神情,接着,以自嘲声,吭吭笑道:

    “刚一来就说了,我不做建议,偏是现在很想建议……”

    “公平伯请说。”叶渝州忍笑道。

    “临走再说吧,权当供伱参考。我先说个题外话,却是早就想同你说的,现在说来或没什么意义了,但我想着还是说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全固城大约每一个人心底都知道,鱼粥会是下一任公平伯。这个问题如今还没多少人提,是因为他们总觉得我还能担任这事许多年,但若真有人问起,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叶渝州答啥也不是,只好笑一笑。

    “其实,我这两三年内便要出去一阵,并不知道多久能回来。所以总想着要找机会提前跟你说,鱼粥得做好准备,去做那固城有史至今最年轻的公平伯……哈哈哈,咳咳。”

    公平伯说着大笑起来,笑得直咳嗽。

    叶渝州想到那个场面,自己十八九岁,上街,满街包括白发阿公在内,都来喊“公平伯”,一样忍不住好笑。

    那样或该经常板着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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