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杏杏八风不动的坐在那儿,半点眼神都没给于崇杰。 她只管盯着茅芙蕖的状态,中间给茅芙蕖把了个脉,塞了一颗补血的药丸。 好在信国公老夫人这马车,确实比一般马车要快要稳当不少,实际上没用太久,便到了城门处。 车夫出示了信国公府的腰牌,守城的官兵便直接放行了,车夫驾着马车直奔医馆。 医馆的大夫把茅芙蕖接到了医堂后院的屋子,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头端了过去。 于崇杰看着这些,整个人都木木的。 最后医女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。托盘上头盖了块布,但依旧被下面血肉模糊的什么东西给染透了鲜血。 于崇杰突然情绪失控,拽着自己的头发:“我不知道她怀了孩子,我不知道……” 杏杏扭过头去,不看于崇杰那悔断肠的模样。 她问医女:“里面的病人如何了?” 医女叹气:“孩子虽然没保住,好在是性命保住了。不过,病人之前受了刺激,过度惊惧伤心导致小产,伤了身子,以后怕是难以受孕了。” 这话又像是一击重击,砸得于崇杰脸色惨白惨白,捂着心口踉跄了下。 杏杏依旧是懒得理会于崇杰,问医女:“病人醒了吗?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?” 她是服了于崇杰,有空在这伤心,不如早点进去看看人家啊。 医女点头:“可以进去了。只是病人刚小产,建议还是别再惹她伤心了。” 杏杏点了点头,这次终于是看了于崇杰一眼。 她希望于崇杰这厮能把这话听进去。 然而于崇杰只管闷头往里冲,杏杏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,只能也快步跟上。 屋子里窗户开了道缝散着味道,但血腥味依旧浓厚得很,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。 茅芙蕖已经醒了,盖着被褥,眼神涣散无神的看着上方,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。 于崇杰几乎是扑到茅芙蕖床铺边上:“芙蕖,芙蕖,芙蕖你怎么样了?” 茅芙蕖这才像是回神一眼,缓缓转过脸来,看向一旁的于崇杰。 于崇杰激动的要哭出来。 茅芙蕖性子温顺,还是头一次,用又冷又疲惫的眼神看向于崇杰。 她道:“于崇杰,我要与你和离。” 一句话,把于崇杰给震的是魂飞天外。 杏杏却是不意外这个结果。 说真的,当时茅芙蕖被匪徒挟持时那个绝望的眼神,杏杏就隐隐有所预料。 于崇杰胡乱的想去抓茅芙蕖的手:“芙蕖,你,你是不是伤心糊涂了?” 茅芙蕖依旧是那副又冷淡又疲倦的样子,把话重复了一遍:“于崇杰,我们和离。” 于崇杰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:“不是,芙蕖,你别闹。孩子没有了,我们还能再要……” 他顿了下,显然也想起了医女说的,茅芙蕖从此以后难受孕的事。 不说孩子还好,一说到孩子,茅芙蕖的泪缓缓从眼角流下。 她哑声道:“我已经因着你的缘故,丢了两个孩子的命。难不成也要丢了我的命,你才肯放了我?” 于崇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 “那也不能和离!”于崇杰僵硬又崩溃的开口。 茅芙蕖疲倦的闭上眼,哑声道:“那你走吧,我现在不想看见你。” 于崇杰站起来,丢下一句:“那你好好休息,别胡思乱想。”逃也似的跑出去了。 于崇杰一走,茅芙蕖的眼泪便开闸一般,止不住的往下流。 杏杏拿了帕子,轻轻的为茅芙蕖擦着眼泪:“茅大奶奶,你眼下还要坐小月子,别哭,养好身子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 茅芙蕖有些凄婉的一笑:“好,我不哭了。” 她看向杏杏。 其实茅芙蕖没怎么跟杏杏聊过天,但一想起杏杏手提长弓救下她的那一幕,茅芙蕖对杏杏便生出了一种难言的信任与依赖。 “……我嫁到信国公府四年,没想到落得个这般下场。”茅芙蕖喃喃道,“郡主,还要多谢你救了我,不然,怕是我这条命都要保不住。” 杏杏抬手给茅芙蕖掖了掖被子:“我看于崇杰不像是会答应的样子。” 提到于崇杰,茅芙蕖眸子便带上了一分恨意。 她许久才道:“我会与祖父祖母提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