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类似用木棍敲击着地面的声音,在这一刻悠悠响了起来。这样的声音每响一次,都会让几个钦天司百户,呼吸更为加重一分。
好在有个钦天司副指挥使,还能撑得住皇城钦天司的牌面。
钦天司副指挥使,看着从那一道豁口之中,缓步走出来的那一幢幢诡异身影。
他面色凝重,嘴里吐出了两个字:“阴差!”
是的!
出现在付家祠堂之中的一幢幢身影,确实都是那种体态极为高瘦的阴差。它们身上的衣袍看起来破破烂烂,却又让人无法透过它们的衣袍,看见它们的身躯本体。
同样显得破破烂烂的斗笠之下,是一张完全看不清面庞的脸,给人一种既诡异就神秘的感觉。
钦天司副指挥使知晓,付家宗家在地府之中,是有一定的小关系网的。
这也就意味着……
大部分付家核心层次去世之后,都不需要喝下孟婆汤准备投胎转世,而是可以在阴曹地府里,通过他们那一点点的关系网,谋个职务。
也就是说,突然出现的这些阴差,全部都是,付家宗家曾经的一些老祖宗!
钦天司副指挥使面色难看道:“你们都已经在阴曹地府之中谋得职务,理应不该管世俗人间之事,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齐齐踏入人间?”
“钦天司?”一个阴差瞥了眼钦天司副指挥使,它显然能够认得出钦天司的服饰衣袍。
此阴差声音阴鸷道:“这是我们付家的家事,即便我们已经死了,但也受子孙香火供奉。子孙们遇了难,我们这些吃了香火的先祖,自然是需要庇护他们,此事合情合理!”
“钦天司是欲要包庇这个贼人?哪怕是遵循大周律令,光天化日之下残害如此之多无辜百姓,那也是足以判处凌迟之死罪!
”
它嘶哑阴鸷的声音顿了顿,继续道:“莫不是……现在的大周王朝,已经没有律法了吗?”
它口中的贼人。
就是范武!
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脸皮都在抽搐,他没想到,这些已经死了这么久的付家老祖,一个个的脸皮,居然这么厚!
偌大的皇城之中,那么多世家大族,就他们付家,最不配提起大周律法。
因为就是他们皇城付家,仗着自己有从龙之功,把大部分律法律令都当做放屁。
这种事情就属他们付家最为嚣张。
然后……
现在付家搬来了大周律法?
要不要脸啊!
“钦天司欲要插手吗?”一个阴差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,一道道目光落在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身上。这一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寻常的提问,但是钦天司副指挥使却感受到……
其中蕴含着的威胁之意!
这让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,因为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停双方的厮杀。
结果现在看起来。
没人给他面子。
如果只有一两个付家先祖阴差还好,凭借着他以及带来的这些百户官,能够与对方碰一碰。可是……那一幢幢高瘦身影有十几个!这样的一个阵容,都足以比肩一座府城的城皇庙了!
就在钦天司副指挥使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,忽然,他的表情就突兀变幻了一下。
“这是?”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道豁口。
钦天司副指挥使能够明显感受到……
里面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!
还有付家的先祖没有来吗?对方也是地府的阴差吗?
不!
不对!
这股气息并不是阴差!
当一道身影同豁口之中出来的时候,钦天司副指挥使只感觉,自己被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笼罩。
就连他这个副指挥使都觉得,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了。
“付!洪!
”
顶着强大的压迫感,钦天司副指挥使,一字一顿说出这样一个名字。
“千余年了,没想到还有小辈,知晓我的名号。”从阴曹地府之中走出的一道恐怖身影,身上的穿着不似阴差一般破破烂烂。
她的衣服竟然是一身官袍的形状!
“不知晓才怪吧……”钦天司副指挥使咬着牙关,那种直逼魂魄的压迫感,让他冷汗狂冒:“大周王朝尚未开朝立国之际,就已经跟随着开朝圣帝,一起打江山的人。”
“如今的大周王朝的境内,还有不少的地方,立着您的功绩碑文呢。”
“是吗?”名为“付洪”的存在,轻描澹写地瞥了眼钦天司副指挥使。
然后,又将目光投在范武身上。
她开口说道:“我还以为在如今的大周王朝之中,我已经是过去式了,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了。既然你说还有很多人记得我,那今日,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?”
“为何有人胆敢闯入我的付家?为何有人胆敢,在付家之中大开杀戒?”
钦天司副指挥使哑口无言。
这该让他如何回答?
他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压住内心之中的心季,向着付洪询问道:“还请询问一下,阁下在阴曹地府之中,已经是?”
“大周境内罚恶司典狱。”
“嘶!
”
罚恶司!
典狱!
钦天司副指挥使只觉浑身一阵发凉,因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
付家其他先祖只是地府阴差,面对这些阴差,他这个副指挥使还是有底气,与之平等对话。
可是。
身为大周境内,阴曹地府罚恶司的典狱的付洪,已经属于极为恐怖的大“人”物了!
她!
已是神!
阴神!
“典狱”这个职务,在阴曹地府是一个九品官阶,属于那种很是底层的阴神。可是再底层的阴神,也比他这个钦天司副指挥使强得多了。
皇城付家,有这样一位老祖,怎会大不如前?是因为在地府之中的付洪,不太好帮衬后辈?
而现在对方会插手人间之事,可能是到了这种危机时刻,已经忍不住了吧?
毕竟,如果忍下去的话。
皇城付家就没了!
“范……范武道长。”钦天司副指挥使对范武说道:“出现一尊阴神,这已经不是我一个副指挥使,能够插手的事情了。”
“嗯。”范武笑了笑:“其实钦天司不插手也是挺好的,我还没试过与一尊阴神斗‘法’呢!”
范武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,让这些钦天司,都很错愕。
钦天司副指挥使,不由提醒道:“范武道长,罚恶司典狱,是九品阴神啊!这位叫付洪的付家先祖,已经……已经是神只了!”
“谷源县的情报,还没有传到皇城这边来吗?”范武诧异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谷源县情报?”钦天司副指挥使一愣。
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你们钦天司的情报真不行。”范武摇了摇头。
钦天司副指挥使:“……”
怎么扯到情报能力了?
谷源县这个没怎么听说过的县城,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吗?
他怎么不知道?
钦天司副指挥使只知道,眼前这位屡次保护过天机棺,并且屡次协助过南郡钦天司的范武道长,比情报之中所描述的还要更加的大胆。
他甚至觉得南郡那些钦天司,在情报之上描述这位放武道长的时候,着实是有些过于谦逊了,也有些过于收敛了。
“总而言之,如今这种状况正合我意。”在这种时候,范武也没有跟这位钦天司的副指挥使,过多得解释什么。
他脸上的笑容极为的灿烂。
似乎一位付家阴神的出现,真的让他很开心一样。
这样的一种情绪表露。
让几个钦天司百户官甚至都觉得,眼前这个男人,是不是一个疯子?他真的知道他面对的存在,究竟有多么恐怖吗?他真的知道他现在,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吗?他真的知道,他如今捅了多大的篓子吗?
他好像都不知道!
另一边。
毕恭毕敬地站在,那已经是罚恶司典狱的付洪旁边的一个付家阴差先祖,斗笠之下的那一张看不清的面庞之上,极为阴翳的一道目光,已经是锁定在范武的身上,
包含怒意且阴测测的声音,更是从它的口中,传了出来:“无知小辈!胆大妄为!辱我付家,欺我子孙!甚至竟敢还视付洪先祖为无物,当真是令人怒不可遏!”
只听它继续怒声大喝:“既见一尊阴神来到人间,为何不跪?今日,就让我来让你跪下!为我付家数百子孙冤魂,磕头谢罪!”
这位付家阴差先祖的声音落下,它率先朝着范武杀了过来!
此刻的它,武器配置和其他的阴差一模一样。
左手撑着一把破烂的收魂伞,右手则是提着一根哭丧棒。
只见,它直接朝着放股票了过来,身后还拉拽着灰褐色的阴气。
它右手提着个一根长长的哭丧棒。
勐的朝着范武噼头盖脸砸落而下!这只笨脑门的一击,让它有很大的自信能够一击将范武的肉身,给硬生生地打碎!让这个该死的狂徒,只剩下三魂七魄!
“死来!
!”
卡察!
在哭丧棒即将要落在范武头顶之际,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的表情骤然一变。因为它听到自己,踩着的一个类似高跷似的东西,传来的断裂声。
它直接失去了平衡,手中的哭丧棒砸落下来的一击,也因此砸空了。
高瘦的身躯,更是不受控制,欲要栽倒在地。
仓促间低头一看,就能够看见它脚下踩着的高跷,被范武一脚给踹断了!
当它身体往一侧栽倒下来的时候。
它勐地看见一只大手在探来!这一只大手探来的速度看起来并不是很快,但它发现自己躲不开,也就是说不是很快只是一种错觉。
这个付家阴差先祖察觉到,自己的脑袋被对方,给一把擒住了!
此人居然以凡人的血肉之躯。
来触碰它一个阴差的身躯?
他的手不想要了吗?要知道凡人的身躯触碰到阴差的身躯,那可是会产生不可挽回的病变。这样的一种修道知识,应该在修道者的圈子里面,人尽皆知的吧?
“小心!
!”
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提醒,让它意识到状况不简单,但它意识地有些晚了。
范武一手擒住它的面庞,单臂稍微使了点力气,抓着它冰凉凉的脑袋就朝着地面砸了下去。
彭!
!
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的脑袋与脚下的大地发生亲密的碰撞,地面瞬间裂出了一条又一条狰狞的裂缝,这往下一砸仿佛连大地都颤动了一下。
斗笠破破烂烂的直接破碎,露出被一层阴影笼罩,依旧看不清面庞的头颅。
只有这个阴差自己知道,它此刻白眼在疯狂乱翻!
那是不受控制的乱翻!
被人抓着脑袋往地下一砸,听起来对于一个阴差而言,没有什么伤害。可偏偏就是这一砸,让它的意识,陷入了一片混沌。让它的意念,失去了对这一具身躯的控制。
魂躯都在抽搐着!
“竖子!”身着地府典狱官袍的付洪,唯有她的面容是展露出来的,只见她发觉的状况不太对劲,皱着眉头,张口便是冷喝了一声:“住手!
!”
“贫道我见了城皇、见了判官,都没有鬼过。一个险些就要不入品的典狱,她算老几啊?”范武没有在意付洪的怒喝,他正在对着,自己手里的阴差说话。
他这一句话说完之后,抓着对方头颅的五指,就瞬间用力。
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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