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女人就是金珠。人一生下来就有贫富差别。金珠出生在一个叫金台的小山村,很久以前,当地出产金矿,现在只有石头。金珠对母亲的印象很模糊,只记得母亲铁青着脸,咬牙切齿,跺着脚,恨不得把地球跺碎。父亲对她很好,给她买烧饼,给她买头绳。 金珠10岁那年,在村口的水井旁,父亲对她说:“妮,大马上回来。” 从此却杳无音信,一走就是很多年。 直到18岁,她母亲去世以后,有人告诉她:“金珠,你爹可能也死了。” 金珠被邻居拐卖到沧州。 除了卖淫,她还有没有别的路,肯定有的话,那就是死。 她曾经反抗,试图逃跑。她的左眼比右眼更含情脉脉,因为她的右眼被车老板砸瞎了。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,哪一个女人不是天使呢? 她曾经青春过,曾经幻想过,曾经用翅膀飞翔过。 她容忍了一切,放弃了一切,失去了一切,开始任凭命运摆布。在某一个夜晚,她恶狠狠地向窗外吐了口痰,说:“做一个坏女人算了!” 从此以后,金珠不再害怕什么,谁对她温存,谁对她粗野,谁对她怜悯,谁对她蔑视,都无所谓。 金珠渐渐体会到做坏女人的乐趣,丑态百出,到了夜晚,她的屁股像荷叶似的荡漾。 没有客人的时候,车老板便折磨她。有一天,她问车老板:“你老婆呢?” 车老板拍拍自己的肚子,嘿嘿笑着说:“在这里。” 金珠有时会想起父亲,她忘不了父亲离去时的那张脸。 有时,她感到羞耻的时候,也常常想,如果她父亲在坟墓里知道她当了妓女,肯定会再死一次。 美德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盒子,里面包装着邪念。附近住着的那些捡垃圾的老光棍,还有年轻人,也厚着脸皮来找金珠,和她讨价还价:“你要得太贵,闺女,咱也是邻居,照顾照顾,便宜点。捡垃圾的换两个钱不容易,风里来雨里去的,你也知道……” 金珠学会了撒谎。她将男人挑逗得欲火焚身,然后噘着小嘴说:“今天不行,我月经来啦。” 她知道勾引,然后离开,寻找一个更有利的位置抬高身价。她如此冷漠、美丽,仿佛头戴花冠,拖着长裙。她走到哪里,哪里就有危险。她让男人们喝酒,喝醉,让他们争风吃醋,打架。 她是闪亮,却照不到自己的陈旧。 有些捡垃圾的妇女,好心的大嫂,常常劝告金珠:“闺女,别干这行了,到老落不下好身子,趁年轻,找个相好的过日子吧!” 她喜欢上了一个司机。 那个小青年吹着口哨,关上车门,走过她的窗前。她看到他的胡子,他的眼睛,他的肩膀和手。是的,有些男人只需要看他一眼就会爱上他。 有了爱,就有了天堂,即使是在地狱,在困苦的日子里。爱使地球转动,使太阳发光,使万物生长。 对她来说,爱的最高境界就是**。 金珠对车老板说:“告诉那小青年,晚上我去他的房间。” 夜色来临。 笑容是一个妖精,**是两个妖精。她上身**,有些羞涩地站在那小青年面前。 我们的文明是妓女穿的那薄薄的裙子,现在那裙子也脱下了。 她闭上眼。 房间里,一只苍蝇趴在另一只苍蝇身上,一边飞,一边**,在空中达到了高潮,谁听见了它们的尖叫。 高潮之后,金珠像一只猫伏在小青年怀里。她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。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问。 “我叫下次再来,嘿嘿。” 小青年说完,将一张百元钞票“啪”贴在金珠屁股上。 金珠的脸立刻红了,她噘了噘嘴,说:“我不要你的钱。” 一个星期以后,小青年吹着口哨又来了。金珠将他的驾驶证藏在自己的胸罩里,闹了一会儿,金珠对小青年说:“你带我走吧!” 小青年说:“这,可不行。” 两个月以后,金珠对那小青年说:“你得带我走,我这月没来,我怀孕了。” 小青年说:“不能赖我啊,谁知道你怀得谁的孩子。” 金珠说:“就是你下的种。” 小青年说:“我不管。” 金珠说:“这辈子我就跟着你了,我肚子都快大了。” 小青年说:“你吃饱撑的吧!” 金珠说:“求你了。” 小青年说:“你这婊子。” 金珠说:“我……我爱你。” 小青年说:“滚……我揍你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