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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林希并未回答，她咬牙没一个字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，她究竟是在和谁较劲。

    蒋正寒沉默反思了一会儿，随即变得越有耐性，他可以花上一天调试程序，也可以花上一整晚待她松口。

    不过夏林希坚持不了多久，她终于忍不住嘤咛出声，头到脚软成一滩水——她理解了希腊神话里的船员，遭受蛊惑之后无法脱身，或许只能一步又一步地陷落。光远在天边遥不可见，留在这里的唯有不可预知的深渊。

    但她无法否认，她沉溺于这种亲密，矜持碎成了流沙，她对此无能为。

    蒋正寒捡起刚才的盒，拆开一个东西，这一回他是真的用了。

    他在她的腰垫了一个枕头，并没有这么做的缘由。夏林希心想，大概能缓解疼痛……然而真正开始的那一刻，她放弃了最初的猜测。

    因为在太疼，她伸手抱紧了他。

    蒋正寒回应了一句：“忍一忍，快就不疼了。”他知道最好的措施，是在这个时候停下来，但他根本没办法止。

    他有道，也有劲道，状态延续至后半夜，夏林希逐渐放松，痛感参杂着享乐。

    一晌贪欢。

    人在世间行走，被赋予了一具躯壳，其囊括了七情六欲，喜怒哀乐。无论是意气风的年轻人，还是垂垂迟暮的老年人，几乎不能逃脱其的牵制。

    蒋正寒前不信，如今笃信。

    一次结束之后，他仍然保有余，他不断地亲吻她，却听见她轻声：“今天就到这里吧，我在是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蒋正寒应了一声好。

    周围安静十分钟，夏林希缓慢站起来，扶墙去了一趟浴室。蒋正寒紧随其后，目睹她洗澡换衣服，又见她躺倒在床上，快进入了梦乡。

    凌晨四点了。

    蒋正寒也去洗了一个澡，但他出来之后，反而比刚才更清醒，脑里全无困意，像是嗑了什么药。

    时间悄然而逝，远望天际的东方，露出了一点微光。

    蒋正寒返回了床榻，侧躺在夏林希身边，试着伸手抱住她。不过她睡得熟，他不敢幅度太大，为了避免吵醒她，他轻轻抱上她的腰。

    窗帘开了一条缝，室外的天光渐渐亮。

    蒋正寒往前倾斜，因此离她更近。

    夏林希伸出一只手，蒋正寒便给她盖被。他初见夏林希的那一日，未想过会有这一天，然而现在不仅没有满足，甚至得寸进尺苛求更多。

    早上七点整，手机闹钟响了。

    阳光穿透缝隙，径直洒上地板，夏林希床上爬起来，收拾东西回到了学校。蒋正寒与她在校门口分别，又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，她现在有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这要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她昨晚睡眠严重不足，好在今天早上喝了咖啡，还能保持正常的状态。她他手接过自己的包，斟酌了半晌才回答道：“物理做功的角度思考，你应该比我累的多。”

    蒋正寒心情好，他报以低声一笑。

    在他开口之前，夏林希补充道：“我没事，真的没事。”

    秋日的阳光筛过缝隙，清清冷冷拂落在地，近旁的树枝勾叉交错，挡住了外街的人影。她趁机踮起了脚尖，顺势亲到了他的脸，然后同他挥手道别，和前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蒋正寒目送她离开，又在原地站了久。

    夏林希并未注意，她忙着奔向学楼。时间是如此紧张，仿佛重回到了高三。

    巧合的是，她遇到了庄菲。

    一条主干路上，来往不少学生。有人骑着自行车，她身旁呼啸而过，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表，再次抬头的那一瞬，瞧见了不远处的庄菲室友。

    庄菲背着偌大的书包，停靠在一棵银杏树下，此时似乎正在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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