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三、佳人贴心,丫头懂事(大章求月票!)-《不是吧君子也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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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离裹儿垂目来到三楼,推门而入,进入书房。

    没去点灯,她走到书架前,打开一处隐秘暗格,

    里面静静躺着两只丹盒与一张红纸。

    两只丹盒,材质分别是玉与楠木。

    玉制丹盒,乃太清之礼;而楠木丹盒,是玉清之礼。

    俩丹盒旁边的红纸瞧着皱巴巴的,却又被人展平过,折叠整齐的摆好。

    离裹儿盯着姻缘红纸看了会儿,伸手取出太清掌教送的那枚玉盒,里面有两粒奇臭金丹。

    她素手把玩玉盒,走至窗旁,垂下眸子,似是注视夜幕,又似是看向某人头不回离开的方向,忽而轻哼。

    “不喝拉倒,也懒送你……看心情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欧阳戎告别离大郎,离开王府,返回了槐叶巷宅邸。

    路上,他还想着怎么哄小师妹,可一回到家中,却撞上甄淑媛斜来的嗔怪目光,罗裙妇人责怪他回来晚了,说婠婠刚走。

    欧阳戎一愣。

    “小师妹来了?”

    “嗯,坐了会儿,你迟迟不回来,我让她别等了,早点回去休息,哼,也让你小子长个教训。”

    欧阳戎哑然。

    “对了,婠婠还送来点东西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不清楚,让薇睐送去你房里了,可能是秋衣鞋子什么的吧,包袱摸起来像是衣物,也没打开瞧。”

    欧阳戎多问了一句:“小师妹没和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说什么,绾绾不和以前一样吗,怎么,你们俩拌嘴吵架了?不像啊,她刚刚陪我吃点心、插瓶花时,还有说有笑的,不像是不开心,嗯,主要是也没告你状,按道理有什么事,是要大报告的。”

    甄淑媛好奇问,瞧见欧阳戎脸色,她突然眯眼:

    “难道檀郎是又让她受委屈了?状都不敢告,强颜欢笑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欧阳戎无奈:“没有。怎么把我说的和坏人一样,另外,什么叫‘又’。”

    又聊了几句,欧阳戎有些松口气的离开,从婶娘话里看,小师妹没生气不开心就好。

    不过,到底是什么东西,她亲自来送。

    少顷,他有些一头雾水的返回饮冰斋。

    欧阳戎让白毛丫鬟去打热水,转身走进书房,瞧见书桌上的一只包袱。

    走去,打开包袱。

    摊开的包袱里,静静躺有一双绣花鞋,还有三双女式足袜。

    足袜材质有华贵丝绸,也有轻薄蚕丝,颜色更是多样,三双分别为雪白、淡粉还有紫色。

    除了这些物件外,包袱里没有什么纸条之类的留言解释。

    “奇怪,好端端小师妹给我送这个干嘛,难道是给薇睐的?大小不对啊,总不会是我穿吧,开什么玩……”

    欧阳戎话语卡顿,表情变了下。

    他不禁拿起绣花鞋与足袜,打量了下,这些鞋袜都十分干净整洁,不沾灰尘,但是上面隐隐有小师妹的体香气息,也不知为何……

    鼻子嗅到了熟悉幽香,欧样戎眼角狠狠抽搐了下。

    “不是,你送这些干嘛……”

    他甚是无语,把幽香鞋袜丢回包袱,用力摇头,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它们。

    但也隐隐明白了小师妹的意思。

    好家伙,连他都觉得变态,小师妹那脑袋瓜子里,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?!

    而且,刚刚在浔阳王府书斋议事的时候,她那副冷若冰霜、莫得感情的态度是怎么回事,真就主打一个反差呗。

    欧阳戎愁眉苦脸的看着小师妹悄悄贴心送来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只是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时,多了点“食色性也”,喜欢捉弄她,并不是有什么痴迷玉足的癖好。若不是十分确定匠作小家伙正被关在剑匣里面“肚兜”思过,还以为是匠作跑去告密了小师妹,造谣他恋物癖……

    “小师妹啊小师妹,怎么又误会了……咦等等,为什么是又……”

    谨慎小心的收起小师妹的私密鞋袜后,欧阳戎用力揉脸,好好反思了一番。

    静坐了会儿,脸上表情逐渐收敛,他默默转头看着窗外的朦胧夜色,眼前再次闪过不久前丝毫不搭理他的那张清冷俏脸。

    心中有一道暖流无声淌过。

    “怎会这么傻……”

    欧阳戎轻声呢喃。

    俄顷,他忽然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被衣领遮住的细微牙印,轻叹一声:

    “可牙咬的也是真疼啊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黄萱给破旧小红袄的裌衣夹层多塞了一些芦花与草絮。

    秋日愈发寒凉萧瑟,不过她日子却过的格外心安。

    距离受贵人相助、险被商妇利用的那次风波,已经过了大半旬,

    黄萱的生活重新回归到了正轨。

    与那位低调出行的毡帽青年、江州长史,已经没有了交集。

    她也没有带着新红叶去修水坊的浔阳王府敲门。

    现在回头看,黄萱知道那日贵人丢下的这句话,只是助人后的话术,掩盖善举,减少她亏欠之情。

    所以,自然也不用傻乎乎再去敲门。

    有些事记在心里就行,而有些人是生活在两个世界,连交集都不会有,不叨扰硬凑,安分守己,已是为报。

    对于黄萱而言,那场风波的痕迹好像什么都没留下,

    这种事在繁华热闹、过客如云的浔阳城内,充其量不过是湍急水流中一颗小石子激起的小朵水花。

    红袄小女娃依旧每日照常出门,去翰雷墨斋手工制墨,中午在墨斋里蹭一餐饭,下午会去西城门边的闹市上,在陌生的茫茫人流中,东奔西跑叫卖折扇红叶,傍晚赶在爹爹下工回来前,赶回破旧小院煮饭,若是运气好,还能在顺路经过的菜市口,弄来一些破损蔬果,或是白捡或是便宜甩卖的。

    每天都过的很忙碌,但是踏实心安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一些痕迹影响,其实也还有点。

    例如翰雷墨斋那些欺人的管事伙计们,无人敢再冒头欺负她,甚至走路都是绕着走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他们私下是怎么传的,反正隔壁街青楼的老鸨们再也不敢来诱惑她卖身。

    另外,那位裴姓贵妇人确实如其所料,没有找她与爹爹的麻烦,甚至浔阳楼午宴风波后的第二天,她还亲自登门了一次,在门口处,向他们父女礼貌致歉。

    至于那个陈房东,没再出现,也没提什么卷铺盖滚蛋之类的话,甚至前日她和爹爹带着所欠的房租钱,上门交房租,陈房东诚惶诚恐,他们父女俩再三要求后,才勉笑收下……

    黄萱每日傍晚回家,都会经过巷子口那座临街的大宅子,偶尔会投去一眼。

    就像眼下。

    又一次傍晚回家,红袄小女娃经过了此宅,这次都忘了去瞧它,小心翼翼的怀里紧抱荷叶包裹的半斤酱肉,小短腿飞速奔回巷子里的家院。

    推开院门,立马瞧见一位面瘫道袍青年坐在石桌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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