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黑屋放出来了,大伙往前翻-《不是吧君子也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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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其额前缠绕一圈白纱布,宛若抹额般,包着一处创口不小的撞伤,此刻都仍隐隐作痛。
不过幸好只是摔了额头,没摔到脸。
而且他对自己脸很熟悉,虽然地宫乌漆嘛黑的,找不到一面镜子,但他大致摸了下后,发现八成错不了,除非是重生了胡歌或冠希。
若不是有这铁证,不然还真差点信了那枯槁僧人和鹤氅裘老道的鬼话。
不再纠结身上衣服,只在雨中犹豫了片刻,欧阳戎又继续抛掷。
中途他又换了两次方向。
终于!
在第十次投掷中,抛出洞口的莲花金灯没再被他拉回,沉稳稳的阻力从笔直的绳子上传到欧阳戎磨破皮的虎口。
他面色一喜,狠狠抹了把脸,‘呸呸’吐了两口嘴里的泥水,开始抓紧绳子不顾形象的往上爬。
身后方的枯槁僧人、鹤氅裘老道和纤细少女此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。
约莫十米高的距离,某人就像一只爬墙的小蚯蚓,一耸一耸的往上‘拱’。
姿势是稍微有点不雅观,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有些老脸一红,特别是在那个汉服妹子面前。
但狗命要紧,帅不帅的等他上岸再说。
很快,欧阳戎顶着雨水爬上去了大半,此时只需伸手就能摸到井口的岩石,而鼻子也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。
果然还是在寺里!欧阳戎心下松了口气。
就在这时,他突然发现,上方被乌云挡住一半的月亮颤抖了起来。
月亮也会打冷颤?这是最初的三秒,欧阳戎大脑里的第一反应。
不过很快,便发现不是。
在颤抖的…是整座地宫,和他。
欧阳戎吓的一激灵,赶紧死死抱着怀里的绳索。
他头顶的雨声骤然变大,风也更烈了,从上往下落的雨水,变成了从左往右斜落。
紧接着从外面传来的是水声,不同于海水潮起潮落的浪拍,欧阳戎耳里,这水声宛若一辆由远而近的火车轰鸣,它似是从地平线的尽头迎面从来,沿途一切花鸟走兽、高山森林都被摧枯拉朽的席卷而来,整个天地都为之颤栗。
欧阳戎终于理解‘地动山摇’与‘天地变色’这两个词的真正意思了。
可惜是屁股狠狠着地换来的。
被抛出去的那只莲花金灯‘松绑’滑落了回来,连带着短暂失聪的欧阳戎一起坠下,再次摔回了现实……
也不知是过了多久,一切骤起喧嚣又归于了平静。
从左往右的雨,变回了从上往下落。
欧阳戎坐在地宫冷硬的地面上,浑身湿漉。
他身侧地上有摔断的半截莲灯,另外半截飞到去了墙角,里面有各色珠石从中散落一地。
欧阳戎上半身还保持着紧抱绳索的姿势没有放下,抬头怔怔看着那个十分像井盖大小的圆洞。
刚刚在最靠近洞口的地方,他不仅听到了山洪咆哮、狂风怒号的声音,还隐隐听到了……很多人的哀嚎。
外面是一场大水,至少至少也是一场咆哮上百里的山洪,甚至,可能是类似《旧约》里的耶和华灭世洪水。
孱弱个体在这种伟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……考研也是。
沉默了许久。
“那个,你刚刚说什么?”
仰头的欧阳戎突然开口,没回头。
其身后不远处,脸色始终平静的枯槁僧人,又做出一手指地,一手指天的姿势。
“施主,此地是莲花净土,上面乃无间地狱!”
欧阳戎欲言又止。
其实问的是“有波涛没溺山野……有恶风吹坏万物”那句,但,算了……
某唯物主义考研青年一本正经的转头,诚恳请教:“高僧贵姓?”
“……”枯槁僧人。
“……”鹤氅裘老道。
“……”纤细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