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当时她没能理解这句话,或者说她选择性地忽视了,她沉浸在裴安编造的谎言里看不见其它。 裴安如果在意她,当初就不会找各种理由与她私下相见,可她那时候心里只有欢喜,并不在意。 裴安如果在意她,就不会以她的名义办一个“妓院”,她那时候虽然已经意识到了他自私,可她还是自欺欺人,幻想着以后裴安会有所改变,会为了他们的孩子改变。 谁知,他转头就去杀姐夫与太子。杀了姐夫,叫她如何面对二姐姐,如何面家人?杀了太子,她就站在了祖母的对立面,叫她今后如何自处? 而事到如今,他竟还在昧着良心骗她,利用她!他心里哪里有她呢,分明就只有他自己!从一开始就只有他自己! “我自然是为了你!”裴安说得无比坚定,连他自己都感动了,“我自从见了你就决心要让你过上好日子,让你不去依靠你父亲,依靠我过上好日子。” 姚文琪再听这些话,只觉得他们俩都是蠢人,他把别人当傻子,她竟然就真成了他想要的傻子。 “可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要呢?”她轻声呢喃,好像是问他,也好像是说给自己听。 裴安:“什么?” 姚文琪摇头,“没什么,我先帮你上药吧。” “倒也不必上药。”裴安一心只想出去,“只要能快些出去怎么都好,在这里总归没办法周全,你走了还不是没人给我上药。” “那也不能放任不管。”姚文琪跪久了腿软,扶着床板起身,“你趴好,我给你上药,明日我就求祖母放你出去。” 裴安放了心,安心趴好,“你轻些,裤子都沾住了皮肉。” 背对他的姚文琪此时已是泪流满面,她紧咬嘴唇,拿出身上藏的匕首,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他的脖颈。 一切不过须臾,她没来得及害怕,裴安也没来得疼。他只觉得有冰凉的东西刺穿了他的喉咙,紧接着有一股热流自喉间涌出,他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,却再也无法动弹。他的目光定格在地上的那碗热馄饨上,他没吃上一口,错过了此生最后一份真心。 晏长风一得到消息就赶到刑部大牢,确认姚文琪在里面,立刻就叫牢头带她去。 按说姚文琪来找裴安,起码保证她是安全的,可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七上八下的,总觉得要出事。 那牢头不大情愿,觉得新任的宋国公世子夫人不会来事,竟如此理所当然地指使他做事,“世子夫人,裴安是重囚,不好一次性放两人进去。” 晏长风没工夫跟他周旋,厉色道:“你要不想倒霉,就不要再说一个字的废话。” 裴夫人悍名在外,牢头不敢招惹,只好自认倒霉。 很快,牢头便庆幸自己认了这倒霉。 两人进到牢房时,姚文琪手里的刀正架在脖子上,只差一步就抹了脖子。 晏长风见此情景头皮一炸,当即抢走了牢头手里的钥匙甩向姚文琪。钥匙砸在姚文琪的手腕上,她的手吃痛一哆嗦,刀锋便歪了,只划破了一层油皮。 晏长风立刻冲进去,抢走她手里的刀,一边接住了身体发软的姚文琪。她后怕地朝她吼:“姚文琪你干什么!” 姚文琪目光呆滞,颓然地看着晏长风,像丢了魂。 晏长风心里咯噔一下,她朝牢头吼:“愣着干嘛,去叫辆马车来!” 牢头早吓得魂不附体,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他吓跪了,“哎,哎哎,我这就去!” “回来!”晏长风忘了嘱咐,“你只管叫车,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要提,另外派人去德庆侯府接厉嬷嬷过来!” “哦哦……”牢头早没了主意,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,只能听凭晏长风的差遣。 牢头走后,晏长风才看了眼血泊中的裴安。他后脖颈中刀,生生被扎出了一个血窟窿,已经死得透透的。 姚文琪一个弱女子,得需要多大的恨意支配才能做到如此。 晏长风叹气,“文琪,你何苦为了他搭上自己的命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