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王点了点头,“确实如此。” “殿下何不为流民请命,给他们安排差事和住处。一来,让陛下觉得殿下心系百姓。二来,百姓也会对殿下感恩戴德。” 雍王闻言,心中更是欢喜,止不住哈哈大笑,“好,好!本王明日一道奏明父皇。” 见雍王如此高兴的模样,叶宁语心中松了口气。如今瑞王关在了宗人府,对雍王再难产生威胁。瑞王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,想必雍王不会再对他出手了吧。叶宁语从来不是心软之辈,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,不应该卷到这些事里来。“殿下~”两人正说着话,一个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便传入了叶宁语的耳朵。雍王眉头皱起,很快便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进来,手上还端着一个盘子。在看到叶宁语的那一刻,孙梦瑶也明显愣住了。先是诧异了片刻,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明显的不悦。“叶大姑娘也在这里?” 叶宁语没有多话,只是微微颔首,就算打了招呼。对于这个曾经想要陷害她的人,叶宁语不会给什么好脸色。可叶宁语这样的表情明显让孙梦瑶心中不满,她迈步走了进来,将托盘放到桌上,又走到雍王身旁,挽着他的手。“叶大姑娘都已经和殿下退亲了,怎么还厚颜来雍王府?” 孙梦瑶自然不知道叶宁语对雍王的用处,如今见两人在书房单独说话,心中更是气闷和不悦。叶宁语将目光落到了孙梦瑶的肚子上,算着时日,她怀孕也三个多月了吧,人倒是圆润不少,性子也比之前要泼辣一些。以前,孙梦瑶在众人面前好歹还要装一装,如今到了雍王府,仗着有了身孕,就现了原形。看着孙梦瑶那还没有多少怀相,略微平坦的小腹,叶宁语正要回击,就见一直黑着脸没有说话的雍王开了口。“出去。” 孙梦瑶心中一喜,果然啊,殿下还是宠爱她的。孙梦瑶得意地看向叶宁语,眸子里满是胜者的姿态,挽着雍王的手也更加用力了。“听到没有,叫你出……”孙梦瑶话未说完,雍王猛地抽出了他的手,满脸的不耐和嫌弃。“本王让你出去!” 此话一出,孙梦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,像见鬼一样地看着雍王。后又转头看叶宁语,她脸上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模样,就好像她对雍王的态度一点也不关心,又好像早就料到雍王会是这个态度。孙梦瑶当然不敢对雍王说什么,只用凌厉的目光扫视叶宁语,“叶大姑娘好不要脸,孤男寡女待在殿下的书房。这件事要是传出去,我看你的名声怎么办!” 啪!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孙梦瑶的脸上。雍王的眉头蹙成一团,传出去?这个女人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叶宁语为自己谋划之事,雍王向来守口如瓶,他怎么会让孙梦瑶为了泄愤,就将他和叶宁语走得很紧的事传出去。“殿下!” 孙梦瑶的声音顿时拔高了许多,嗓音里还充斥着几分尖锐和愤怒。“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!你别忘了,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骨肉!” “要不是你怀有身孕,本王早就把你拖出去打死了。” 雍王的神色十分淡漠,与平日里对她和颜悦色的样子相比,就像是换了一个人。打死?孙梦瑶一脸不可置信。她一直以为这几个月已经俘获了雍王的心,没想到叶宁语一来,雍王就要把自己打死!孙梦瑶好歹也是堂堂左相之女,哪里受过这样的气,顿时就脸色惨白,指着雍王说不出话。叶宁语见状,幽幽开口。“孙姑娘若是不想让肚子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,就尽管生这无谓的气吧。” 说完,她又看向雍王,“殿下有家事要处理,我就不多留了。” 随即,叶宁语抬脚就往外走。雍王忙跟着叶宁语出了书房,“这个孙梦瑶不知所谓,阿语切莫生气,我让长萧送你回去。” “我给殿下说的话,还请殿下好好记住。至于孙姑娘,我倒是犯不着跟她生气。只是日后殿下若有事,就让人来叶府送信吧。这雍王府,我日后就少来了。” 叶宁语说的并非气话,她本就不愿时时来这里。若能借此少了日后来雍王府的次数,也算是那孙梦瑶帮了自己一个忙。“好,好。” 雍王连连点头,又回头凌厉地看了书房内面色苍白的孙梦瑶一眼。“殿下不必相送,孙姑娘肚中的孩子要紧,殿下还是赶紧找大夫来瞧瞧。” 叶宁语自然看出了雍王的意思。雍王也不耽搁,提高了声音吩咐下人去请大夫。两人在外面的对话,孙梦瑶一字一句几乎都听到了。她紧握拳头,恨恨地看着叶宁语的背影。叶宁语出了雍王府的门,就上了叶家的马车。依然是肖护卫亲自驾着车,青连和自家主子坐在车内。刚刚在雍王府,青连虽然没有进书房,但她候在外面,几人说的话她也听了些。“姑娘,喝口茶吧。” 青连不知如何安慰自家姑娘,只得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。叶宁语见她这副担忧的模样,笑了笑,“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,你家姑娘哪里就这么没用了?” 见叶宁语语气轻松,好像真的没有其他情绪,青连这才放了心。两人正在车内说着话,忽然叶宁语只觉马车猛地停下,忽如其来的骤停让二人的身体猛地前倾。青连则下意识护在叶宁语前面,下一刻就将车帘拉开,问向外面的人。“肖大哥,出了什么事?” “马车前有个人,大姑娘稍后,小的这就去处理。” 肖护卫说完,就下了马车。叶宁语闻言,不禁也掀开帘子,朝着马车前的方向望去。她隐隐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人,随即又听到一阵喧闹声。“给你说了当不了,当不了,怎么还在这里,赶紧滚,否则打断你的腿!” “你没事吧?” 肖护卫走上前,看了看半倒在马车前的人,伸手将他扶起。叶宁语这才看清,那人是一个清秀男子,约莫二十出头,身上穿着粗布衣裳,虽然破旧倒也干干净净。那个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包袱,只是包得不太结实,里面的东西都露了出来。隐隐看着,好像是几本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