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唐朝吏部改革要一直拖到西域的裴行俭立功回京,担任吏部侍郎的时候。 他总结前辈的经验,主持了吏部的改革,以举人自代和长名榜为中心,辅以铨注等法规,完成了吏部的改革。 长名榜、铨注并不见得有多高明,但是很符合这个时代。 后世的一些制度确实会比现在更加完备,但国情不一样,会导致步子迈得太大,扯着蛋。 陈青兕以裴行俭的举人自代、长名榜、铨注为基础,加了一些自己的东西,定了一套方案。当然他没有一股脑的交给自己的学生,而是吐出一点,给他消化,一步一步慢慢来。 魏元忠就在研究这东西。 直至胥吏将送去议政厅的公文驳斥了回来。 魏元忠也没有在意,公文被驳斥是正常流程。 宰相有宰相的考虑,下面的人依照上面的意思调整便好。 魏元忠打开了木盒,脸色却是微变,木盒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公文,数量竟与早上的一般无二。 这是原封不动,全部给退了回来。 魏元忠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,这就有点过分了。 他留意到木盒上有一条批示,拿起一看却是:“天下之事,安民为上。为百姓计,使百姓安居,方为甲等。为兵事,劳民伤民,疏于本职,固有功劳,焉为甲等、乙等?” 也就是说,此番大战出力的文官,连乙等的资格都没有,在功劳簿上全部都得降一两个等级标准。 “岂有此理,张相公,这也太苛刻了些。” 魏元忠心中盛怒,忍不住说了一嘴。 相比张柬之的稳重,魏元忠这位宋州魏氏的后人,有颜有钱出身好成绩好,且仕途顺利,没有受过社会毒打的精英,脾气难免大了些。 听到此话的胥吏,尽皆变色。 同一办公署的吏部员外郎盛金方赶忙提醒道:“魏郎中慎言。” 他左右看了看道:“现在张相公风头正盛,不少人都折在他手上了。连许相公对之都得退避三舍,纵然魏郎中有陈先生撑腰,也讨不得好。” 魏元忠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只能依着张文的指示,对于此番协助唐军取胜的各地官吏的评价向下降了两级。 不过魏元忠并没有立刻将公文上报,而是压了一压,明日再送往议政厅。 下职以后,魏元忠并没有回家,而是来到陈宅,向陈青兕哭诉。 “先生,张相公也太严苛了,自他拜相之后,吏部驳斥回的公文多了一半。不只是吏部,其他各部也是一样,都不胜其烦。” 陈青兕静静的听着魏元忠的抱怨,微微颔首,带着几分严肃的说道:“休要乱嚼舌根,添油加醋。有张相公,整治庙堂,没有什么不好的。” 这皇帝不一样,庙堂的风气亦不相同。 所谓上行下效,即是如此。 贞观朝太宗皇帝即位之后,以史为鉴,以身作则,厉行节俭,力戒贪奢,由此庙堂上有着清廉的政风。直至晚年懈怠,方才有了改变。 而李治为人功利效率,讲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以至于手下能干事的人不少,犯事的人也不少。 其中许敬宗、李义府就是典型。 李治是那种只要好用,利于自己掌控天下,有点小毛病他可以当作看不见。 贪权贪财,只要不过激,就没有所谓,故而庙堂的风气很是一般。 现在李治需要对付大食国,需要大量的钱财发展民生,以提高粮食产量,从而更多的钱财。 张文因时制宜的提出了治吏的方略。 通过治吏获得钱财,再以这些钱财发展民生,从而得到粮食、钱财。 张文的方针针对性很强,习惯了李治朝风气的官员,一下子遇到类如魏征一样的张文,那是哀嚎声一片。 张文方正不阿,谁的面子也不给,其中还包括许敬宗。 许敬宗在御史台的心腹都让张文拉下了马,赶出了京城,还查抄了不少贪官的家财。 为此整个庙堂的风气为之一振,效果可谓立竿见影。 陈青兕与清流党一众也为之叫好。 他们清流党立身之本是名望,向来廉洁奉公,个别藏匿深的道貌岸然之辈,或是受不住腐化之徒,被清理了,对于清流党而言,属于清除蛀虫,故而并未受到大的影响。 不过张文性子极其反战,属于那种天下大定,就应该刀枪入库,放马南山,将心思都用在百姓的民生上,创造一个如同汉文帝一般的盛世。 陈青兕就曾因为理念不同,跟他在东宫詹事府有过这方面的辩论。 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。 这并没有什么对错,完全就是理念的不一。 张文当上宰相后,一手抓吏治,一手抓民生,确实干得很出色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