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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维托·柯里昂教父首先发言，他的神态若无其事，好像那些沸沸扬扬的谣言都根本不存在，说的是西西里方言。

    “你们大家都来了，我要向你们表示感谢，”

    “我认为，诸位光临，就是对我的关照。我应该向各位表示感恩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，咱们还是谈生意吧。今天在座的都是讲信用的，咱们不必像那些靠字据过日子的律师要什么书面保证。”

    他停了一会儿，没有别的人发言。有的在抽雪茄烟，有的在呷酒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他们这些都是善于恭听他人意见的有耐心的人。

    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：他们都是些罕见的人物，都是些拒不接受社会制约的人物，都是些拒不接受他人操纵的人物。

    除非他们本人愿意，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，没有任何人能使他们屈从。他们都是些不惜采用欺诈与谋杀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意志的人。

    只有死神才能使他们放弃他们的意志。另外就是完全彻底的讲道理，也能使他们放弃他们自己的意志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维托·柯里昂教父长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一步哪？”

    他为了提醒大家注意而提出了这么一个不必回答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我们很多人受到愚蠢的流言误导，这很不幸。一些生意牵涉到大桑、女人、酒精、市政工程、贷款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，一直以来我对于这些生意并不感兴趣。我是一个好静的人，这些费劲的买卖活动量太大了，需要大量的销售网络……太费劲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情况不同了。上千家的飞面居酒屋，构建了一张覆盖纽约全部中下层人口的销售网，可以让我们轻松铺开这些生意。”

    维托·柯里昂教父停了下来，对汤姆·黑根做了个手势，表示想要一杯冷饮。汤姆·黑根很快地给他端来了一杯冷饮，维托·柯里昂教父润了润嘴巴。

    “西西里传统苦难的根源就在这里：人们忙于家族间的生意仇杀，根本没有工夫力争取全家老小糊口子干正事。这就是愚蠢。”

    “因此我在这里要说，让咱们恢复当初的和平局面吧。忘记那些该死的、愚蠢的谣言……”

    “咱们也许就可以谈谈别的事情了，谈谈与咱们利害攸关的事情。这样，咱们今天也许可以为咱们自己，也为大家，做一件有利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维托·柯里昂教父激动而谦恭地表示：“这就是我的全部要求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效果很好，当年的维托·柯里昂就是这个样子，摆事实，讲道理，柔和而有韧性，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。

    维托·柯里昂教父太谦虚了。

    有一点他故意没有说到，那就是那些愿意从维托·柯里昂教父那里接受恩惠的法官和政客，甚至在大桑、风景橱窗、私酒、市政工程问题上也愿意帮他。

    但是对别的人，一旦涉及到这些买卖问题，他们就变得固执，扳也扳不动。

    维托·柯里昂教父把这一系统牢牢地掌握在手中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“我并不醉心于大桑生意。几年来，我一直在给我的人附加工资，以免他们做那种生意捞外快，但是我的办法不灵，不起作用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找到他们，我能搞到桑树叶。如果你能拿出三四千美元来投资，咱们就可以赚五万美元来平分。”

    “谁能不接受这样高的利润？”

    “他们忙于他们的小副业，忽略了我给他们的工作，原因是桑树叶生意利更大。利润一直在上升，越来越大。”

    “涨势是无法制止的，因此咱们必须设法控制这种生意，把它搞得像个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反对在学校附近搞这种生意；我反对卖给小孩子，不看对象地乱卖是不光彩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通过飞面大神の居酒屋，把贩卖活动局限在黑人、亚裔、有色人种的中间。这些人本来就是飞面大神の居酒屋最好的顾客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究竟是动物嘛。他们不尊重他们的妻子儿女，也下尊重他们自己，让他们失去灵魂吧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，一定要采取措施，切切不可放任自流，到头来给咱们大家造成大麻烦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维托·柯里昂教父的这一席后，引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表示赞同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击中了问题的要害。你就是给人家送钱，同时要人家不做这些买卖，也办不到。

    至于他提到小孩，那是他有口皆碑的善良感情和慈悲心肠的表白。

    活又说回来，谁会把这些卖给小孩子？

    小孩子从哪儿搞钱来买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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