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徐璈相当于是在钱庵的面前挂了一根胡萝卜,胡萝卜上吊着的是钱庵死都不想舍弃的前程万里。 但钱庵也清楚,这根悬在眼前的萝卜上还镶了刀片。 要想顺利把这根萝卜吃进嘴里,顺利转投入岭南麾下,他就必须在徐璈的面前拿出自己的诚意。 否则依照岭南王和小王爷的行事作风,单是他与水匪勾结一罪,就足以灭他满门。 如果徐璈开口说的是一切过往都既往不咎,钱庵大概率都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。 徐璈在萝卜上插的刀片,恰恰成了钱庵吃进肚子里的定心丸。 钱庵缓缓呼出一口气,轻轻说:“将军放心,郝良等水匪十日内必除,在江南地界上的这些地头蛇也不会再有从前的嚣张气焰。” “只是……” 钱庵苦笑道:“卑职自知前事错漏颇多,等日后叩见小王爷时,还请将军多多为卑职美言几句。” 钱庵说着,把手中捧着的银票双手奉到了徐璈的手边,低着头说:“此事还求将军多多助益。” “卑职愿将全部家产奉上,只求……” “事儿办得漂亮,自然不会亏待你。” 徐璈的视线在那个银票盒子上一闪而过,随手把盒子扒拉过来,不紧不慢地说:“知道了,安心办事就是。” 见徐璈把银票收下了,钱庵悬在喉头的巨石轰然落肚,如释重负地低声说了声遵命,不敢多打扰轻轻退了出去。 徐璈把盒子扔到打扮成护卫的荣昌手里。 荣昌屏住呼吸打开盖子,看清最上头的数额就忍不住狠狠抽气:“将军,一万两的!” 这么老厚的一摞,全是一万两的面额的话,这…… 这到底是多少银子? 荣昌没见过这么多钱,龇牙之下面目扭曲,话也酸溜溜的:“要不怎么说话本里说的都是骗人的呢?” “那些戏折子里总说文人傲骨清流不屈,两袖清风最厌铜臭,可我瞧着这当文官的一日见的好处,比我这辈子能攒下的俸禄都多!” 徐璈好笑道:“瞧你那点儿出息。” 荣昌一脸我没见过世面,但是我还很骄傲的样子,抽了抽气小声说:“将军,这一摞少说也有四五十万两,这么多银子,你怎么就收下了?” “这要是让人知道了,万一……” “不收他的好处,这狗东西心里就对我存着疑,不会那么尽心。” 徐璈慢声说:“敢收能收,证明都是一条道儿上的货色,他自以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,疑虑也就都消了。” 徐璈现在要用钱庵去瓦解南浔商会,剿灭水匪。 这把刀要想用得顺手,就必须让刀绝对听话。 荣昌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,捧着盒子嘀咕道:“那将军真的会在小王爷的面前替他说好话吗?” 徐璈懒懒笑了:“说啊,好处都收了这么一大摞,为什么不说?” 他只管说自己的,反正江遇白一个字都不会信。 这有什么可多思量的? 荣昌牙疼似的扭曲了脸。 第(2/3)页